第二章：稀粥站焊，越焊越忙
那场仙魔大战，已经结束了不知道多少年。
与七大魔君的战斗进行到最后一刻，也是揭晓胜负的时候，道德魔君和其他七大魔君都释放出了凌驾于九州大陆之上的恐怖威能。
最终造成九州大陆的云州赤地千里，灵气枯竭，几乎沦为死地。
带动的整个九州也是天地倾覆，并且波及了联通的魔界。
在那之后，他就进入了一片无限悠远的黑暗。
化身为剑后，道德魔君所控制的那具大乘巅峰境界的肉身早已在最后的大战中化为了飞灰。
没有了肉身，只剩下了元神和灵智的他被迫继续留在剑中，代替了消失的剑灵位置。
没有光，没有热，除了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以外，所有熟悉的一切都杳然无踪。
唯有一点灵光承载着他的神智，在黑暗中度过这无穷无尽的孤独岁月。
在这片绝地中，时间一步一步地带走了他的神智，带走了他的通天修为，他只能感受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虚弱。
在黑暗中，他能做的只有沉睡，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的神智变得迟钝。
也不知道，他到底睡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忽然有一道光，点亮了他的整个世界，给他送来了这漫长岁月中的第一缕天地灵气。
…………
古董市场，有一人前来买剑。
“生意行吗，大爷。”
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传来。
摆摊大爷抬头一看，见来者是一位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小姑娘，急忙招呼道：
“还行，这位客官，您可是要买古董啊。”
少女点了点头，目光从大爷红布上的古董摆件一一扫过，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把不起眼的古剑上。
少女白嫩的手指指向那把古剑问道：
“大爷，这剑多少钱一把啊？”
“拔腕！”
地摊大爷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的坚毅的表情透露着不容改变的神采，一口拔腕响彻地摊。
少女一听这个价格，脸上顿时浮现出怀疑的表情：
“你这剑保真吗？”
“瞧你这话说的，我开古董摊的，能卖你假剑胚子啊，这都是从乡下收来的古董。”
摆摊大爷拿起那把古剑，用食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试图安抚一下古剑的情绪。
剑身也因为震动发出略显沉闷的“嗡嗡”声。
“瞧，真的不能再真了。”
少女的脸色显得有些为难，八万两，这也太贵了。
少女的名字叫白幕瑶，曾是云州第一修仙世家白家的外门首席，六岁开始修行，九岁就以外门第一的成绩渡过了锻体期。
但自从她突破锻体期，迈入练气期后，修为就开始缓慢下来。
正常来说，以白幕瑶的天赋，三年度过打基础的锻体后接下来在练气期应该是顺风顺水的，不出意外两到三年即可筑基成功，成为正式的修士。
按这个进度，三年锻体三年练气，随后顺利筑基，这个速度拿到整个九州大陆来说，也是一流修士的水准了。
但，白幕瑶自开始练气修行后，她的进度就缓慢了下来，原本家族长老推算最多三年即可筑基成功，但事实上……
白幕瑶现在至今仍然是练气七品。
从九岁引气入体，踏入仙道后，她用了整整五年时间，才将自己的修为磨练至练气七品。
五年提升了三个品阶，并且越往后越难提升。
客观来讲，这个修行速度放在整个九州大陆仍然是很快的修行速度了。
对于那些散修和不入流的小门派而言，有的天赋较差，且没有资源的修士而言，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跨入筑基的门槛。
相比之下，五年提升了三个品阶，这个速度已经是一般的一品门派的修士水准了。
但对于超然于一品门派的几大世家而言，这就是很平庸的程度了。
她也因此被剥夺了外门首席的冠冕，下放到了一般的外门大院里修行。
没有了首席的资源，修行之路变得更加坎坷，原本瞩目的天才修士变成了一个平庸至极的普通修士。
同伴的目光也从原本的仰慕和敬畏变成了平淡的交流和戏谑的眼神，这让好强的少女更加忍受不了，从此便更加努力和勤奋地练剑修行。
但失去了首席的身份，她的吃穿用度和修行资源都不如以往。
在曾经光芒万丈的首席被降成外门弟子后又受到排挤，吃穿用度也被克扣。
受不了排挤的白幕瑶毅然决然地搬出了外门大院，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住。
然而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再加上少女以往不愁吃喝，所以离群索居的第一年里竟然顿顿靠外卖解决，很快花光了积蓄，因此变得不得不斤斤计较起来。
“你这是什么剑啊？怎么这么贵。”
少女葱白的手指指向那把沾满黄土，犹如出土文物的阔剑。
“稀粥的！刚出土的古董法宝，你看，剑口上一点残缺都没有，肯定是出自上古大能之手，你看，上面还有云纹呢。”
白幕瑶定睛看去，阔剑上的确有着稀松的云纹印记，依稀能看出来是个“道”字。
而另一个，就着实看不清楚了。
少女观看后不由地撇撇嘴，要不是她买不起真正的法宝剑，才不会来这种古董地摊来淘宝呢。
“我看你这不像是西周的，倒像是上周的。这种剑，随便找个锻剑师埋在地下蹭点黄土，再用试剑石磨上两下就能做出来了，怎么可能是古董级别的法宝剑。”
那摆摊大爷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忙说道：
“小姑娘，饭可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这把剑可是走南闯北在一个猎户家里收的，人家是打猎时在山谷里一个岩壁上花了老大的力气拽出来的，据说拽出来时云纹还发着光呢。”
“是真的吗？”
白幕瑶持怀疑态度。
那大爷也是混不吝，见少女一副不信的样子，也连忙改口：
“反正不是稀粥的就是站焊的，绝对是古董，这位姑娘，这可是正经玩意，你买了就是赚了，老汉我还能骗你不成。”
“八万……太贵了，只是一把蹭了土的破剑而已，我看最多八两。”
“八两？小姑娘，你这直接给我抹零了啊，那我不就赔了嘛！咱也别开玩笑了，我也是要吃饭的啊，这么着吧，我收你八百，成不？”
“八两。”少女依然不为所动。
“八十，不能再低了，老汉我这都快赔本卖你了，多少让我赚一点吧。”
“我只有八两。”
白幕瑶说着从腰间的芥子袋里掏出了一锭纹银和若干散碎银两。
这是她今后除开柴米油盐以及修行所需的最低用度后所能支配出的全部零花了。
“我就要这把剑，你卖不卖吧。”
“不是，小姐，你也是咱凤阳城白家的外门弟子吧，怎么能这么抠门呢？”
摆摊大爷见这位来买他古董的世家子弟这么油盐不进，便捡着好话说：
“姑娘，这可是正经的出土法宝，您是修士，总不至于连这都看不出来吧。”
“少来，这就是一把普通的铁剑，哪里是什么法宝，连法器都不是，别想忽悠我，我再怎么说也是五大世家所出的修士，你这点小伎俩还骗不到我。”
白幕瑶看着地摊上的阔剑，以一个修士的角度否决了大爷的说辞。
那摆摊大爷被白幕瑶一通说辞给驳倒了，迟迟不肯再说话。
见那个大爷不再回话，白幕瑶便转身欲走，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而她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后面说道：
“行吧行吧，真是金子当生铁买了，八两就八两，老汉我就当今天生意白做了，剑给你！”
“好。”
白幕瑶痛快地答应下来，然后轻巧地拾起红布上的白板长剑，将芥子袋内剩余的银钱全部给了老汉后，把剑抱在怀里快步离开了。
那老头掂量着手上的银钱，把握了一下分量不差后，又抬头看向白幕瑶离去的背影。
这个小姑娘还是蛮精明的，自己满天要价地“古董”，她都是直接抹零减半来买。
“哈哈，没想到吧，即便是这样，八两的铁剑，老汉我还是能赚一半！”
而另一边，抱着古剑跑出地摊市场的白幕瑶神色虽然匆忙，但是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是充分暴露了她的心情。
早上买菜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那把古剑，但当时的自己身上只有一点买菜钱，再加上古董地摊上九成九的商品都是假货，白幕瑶也就没有太在意。
不过当她在例行修炼功法时，脑子却一直浮现出那把古剑的影子。
这让她的修行始终无法专注下来。
并且白幕瑶的内心深处也一直有这么一个声音。
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
要不要去看一下，看一下也浪费不了多长时间。
怀着这样的心情，白幕瑶带上了自己全部的可用资金，启动护院阵法后就去了古董市场。
结果，正如她心中所料，那确实是一把古剑。
回想到这，白幕瑶有些兴奋难耐地将怀中长剑捧了起来，细细打量。
剑柄隐约可见精美云纹，却大半都已被岁月磨去，看不出形状，只残留的古字隐约可辨，尽显沧桑。
材质非金非石，入手轻灵，剑体森白，却没有半分灵气外露，隐隐透露出一丝杀伐之意。
大热天的竟然令她这样的仙道中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哈哈，捡到宝了！虽然不知道那把剑的年份，但从上面残留的云纹和遗留的灵气来判断，这绝对是一把出土的古剑，而且很有可能是法宝级别的。
虽然古剑所经年代久远，神通尽失，但只需要将剑通过地脉灵气温养，再由自己重新给它滴血认主，那么这把古剑就是自己的了。
上古的法宝，虽说和更高一阶的灵宝比起来要相差许多，但足够自己用了。
说不定，经过自己的细心调养，还能从中悟到上古时代的功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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